第十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十章
時間在一周一周緊張的學習中度過，很快迎來高一第一次月考。
滕煜競賽得獎的消息在月考的前一天公布，不出意外的國家一等獎。老陳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後，站在在講臺上先是表揚了滕煜，又慷慨激昂地讓同學們都要像滕煜學習，爭取在明天的月考中取得好成績。
晚自習結束後，沈惟汐和田原隨人流下樓，嚴翊已經加入到了秦明磊他們之中，幾個男生個高腿長，很快落她們一大截。
田原眉頭緊鎖，挽著沈惟汐的胳膊，撅著嘴說：“汐汐，我好擔心明天的月考啊，這可是高一的第一次考試，而且出了成績就要重新安排座位了，我好怕自己考砸啊，我也不想和你分開。”
沈惟汐安慰她：“沒事的，之前我們都有去圖書館覆習，而且第一次月考只考前兩個單元的知識，應該不會太難的。”
田原緊皺的眉頭略有緩和，點著頭說：“嗯嗯，聽你這麽說，我覺得忽然有了信心，嗚嗚，汐汐，你真好，有你在，我好安心啊。”說完還不忘捏一下她的臉頰，“汐汐，你好軟啊，嘿嘿。”
沈惟汐立刻雙手捂住田原的嘴巴，急地臉色漲紅：“你小點聲。”
“哦哦。”田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。
沈惟汐擡頭看前面不遠處的身影，一周沒見到他了，感覺過了好久，男生沒什麽變化，即便得了獎也很淡定，仿佛只是做了一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試卷而已。
田原順著她的視線，也悠悠開口：“真的好嫉妒大神啊！不僅人長得帥、學習好，家世也好。聽說他爸爸是有名的企業家，媽媽是在電視臺工作的，唉！隨便參加個競賽就得了一等獎，那不等於一只腳已經邁進重點大學的校門了呀，都是坐在同一個教室，聽同樣的老師講課，而且平時也沒見他下課學習啊，怎麽就差這麽多呢？”
咽了咽口水，田原又接著酸道：“都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，就會給你開一扇窗，我怎麽覺得大神這樣的不僅門窗都沒關，而且還多開了好幾扇呢。”
最後田原憤憤地總結了一句話，“人比人，氣死人！”
沈惟汐低下頭，心裏開心又苦澀，替他競賽拿獎開心，替自己跟他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苦澀。
回到家，媽媽姜英很隆重地做了一桌子菜，說是為她明天月考加油打氣，什麽寓意前程似錦的什錦菜，魚躍龍門的紅燒鯉魚，節節高升的竹筍炒肉，還有一舉奪魁的蒜蓉秋葵。
沈惟汐握著筷子，突然不知如何下嘴。爸爸沈啟林夾了一筷子的什錦菜放在她碗裏說道：“汐汐，別太有壓力，正常發揮就行。”
媽媽姜英笑著附和：“是的，寶貝，媽媽就是圖個好兆頭，你可千萬別有壓力，一次月考不代表什麽的，待會兒吃完飯洗完澡就早點休息。”
沈惟汐乖巧點頭回應：“知道了，爸爸媽媽，你們放心吧。”
洗完澡後，沈惟汐又翻看了一下錯題本，尤其是數學，看到十點半，困意襲來，她熄燈上床躺下。
第二天，沈惟汐和田原、嚴翊到了教室，班裏大部分同學都到了。
於佩佩轉過頭，打著呵欠，努努嘴朝後墻的方向說：“汐汐，原原，班長說座位待會要按照學號坐，你們收拾一下自己桌洞裏的書本，抱到後面的靠墻的桌子上。我和琳琳的已經放過去了，你們挨著我們放就行。”
田原比了個OK的手勢。沈惟汐也低下頭迅速把桌洞裏的書拿出來放到桌面上，她的桌洞平時本就整齊，只需按長短不一分開放就可以。不過課本太多，來回搬了兩次，終於把全部的書都放過去，只剩下一些本子，她急著整理並沒有註意到前門幾個男生打鬧著朝他的方向走來。
於陽和秦明磊好奇滕煜對高星潔有沒有興趣，一直追在身後調侃，畢竟人家又是制造偶遇，又是追到球館堵人，要是他們，有這麽個大美女有意無意地在自己面前晃，早就把持不住了，偏偏身邊這位，眼皮都不擡一下的，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一點起伏，整個一旁觀者。
於陽嬉皮笑臉地問：“阿煜，你能不能說句實話，你對高星潔到底怎麽想的？真就一點興趣沒有？”
“就是啊，煜哥，六班的楊建超還問我過這事兒呢，他可是對高星潔有興趣，他讓我給你帶話，你要真沒興趣，他可就追了。”秦明磊和於陽一左一右跟左右護法似的，從進校門就纏著他問東問西。楊建超和他們打過幾次球後也已經由當初的不服氣到現在的佩服，志趣相投，幾個男生也很快玩到了一起。
滕煜本就因為前陣子的競賽，沒怎麽睡好，黑白顛倒地刷題，昨晚又看球到很晚，若不是因為今天要月考，他真打算請假在家補覺，這會兒身邊的兩個人又跟蜜蜂似的在耳朵邊嗡嗡地叫個不停。後門因為今天月考沒有打開，他塞上耳機，低頭從前門走進教室。
於陽和秦明磊看到他戴著耳機，佯裝聽不見，感覺有戲，某人要開竅了，兩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更加興奮，背對著過道插科打諢。
走到沈惟汐桌子旁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，不知是誰沒有站穩，被推搡了一把，身體失去平衡朝她的桌子傾倒，“嘩啦啦”的聲音響起，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本子和文具盒裏的文具散了一地，其中一塊粉色的HELLO KITTY橡皮滾落到後進來的男生腳前。
教室裏拖拽桌椅的聲音，小聲默念單詞的聲音，田原和嚴翊拌嘴的聲音都在一瞬間靜止，視線全都齊齊朝沈惟汐的方向看來。於陽和秦明磊聽到聲音後，轉過頭面面相覷。
好在尷尬只持續了一小會兒，大家看清眼前的場景後，又都轉過頭各自幹各自的了，教室裏又恢覆了原來的熙攘吵鬧。沈惟汐臉色猛地漲紅，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“同學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不好意思啊，剛才沒看到。”於陽說著蹲下撿散落在地上的書本，秦明磊也連連點頭道歉：“抱歉啊，同學，真是對不住，你坐著就好，讓我倆撿就行。”
“咦？沈惟汐？你就是嚴翊的發小啊？”秦明磊撿起地上一個粉色封皮的本子，不小心看到扉頁上工工整整地寫著‘沈惟汐’三個字，女生端正的小楷秀麗灑脫，筆畫勻稱，很是賞心悅目。
嚴翊指著田原，接話道：“我們仨從初一就在一個學校，住一個小區，算不上發小吧，算是死黨，不過跟發小也沒啥差別。”
三個大男生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地上的東西撿起放在沈惟汐桌上，於陽還給碼得整整齊齊，他一個高大壯的男生整理著沈惟汐各種粉色的本子，真是有一種說不上的滑稽。臨走於陽和秦明磊還一個勁兒地道歉，沈惟汐神情木訥地回應道：“沒關系的，謝謝你們幫我整理。”
三人整理完也都回到各自座位上，沈惟汐剛要抱起桌上一摞本子朝後墻走去，一道陰影在她眼前覆下，緊接著一只指節修長的大手伸到她面前，掌心朝上，露出裏邊一塊粉色的橡皮，低沈清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：“你的橡皮，沈惟汐。”
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，沈惟汐呼吸一頓，眼睫顫抖個不停，緊抿著唇，手指緊緊抓著本子的邊緣，指節用力到發白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她總覺得男生最後說的那三個字像是刻意壓低音量，每一個字都像從口腔裏咀嚼一番，再用氣音緩緩吐出。
她身體一僵，緩緩擡頭看男生的眼睛，他眼裏中含著絲絲笑意，眼眸澄澈，甚至透過瞳孔能看見一個倒映的呆呆的自己。她立刻回神，小心伸過手拿起橡皮，細長的指節不小心刮蹭到男生的皮膚，他掌心溫熱，和她的冰涼形成鮮明的對比。沈惟汐像觸電一般立刻縮回手指，小聲吐出兩個字：“謝謝。”
男生低笑一聲，順勢接過她手裏的一摞本子，大步邁著走到後墻的桌子前放下，又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他擡頭往沈惟汐的方向看來，眉毛輕挑，唇角微揚，用口型說了三個字。
沈惟汐好不容易消退的臉紅瞬間又彌漫整個臉龐，連帶耳後的皮膚也紅透了，她唰地轉過身，用手作扇給臉扇風，想讓自己趕緊靜下心來，又想到他無聲說的那三個字“不用謝”，臉上的熱意更甚，雙手使勁揮舞著。
滕煜看到女生的反應後沒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，那笑容中摻雜著幾分不羈和張揚。怎麽這麽乖啊！只是逗弄一下就這麽害羞。
於陽看得目瞪口呆，“完了完了，這哥們又孔雀開屏了，也不知道是哪個純情小迷妹又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。”
很快考試鈴聲響起，監考老師拿著試卷進了教室。
沈惟汐坐在第一組第九排的位置，座位號是按照學號排的，她擡頭就能看見坐在第一排的男生，他微弓著背，手上轉著筆，等著老師發試卷，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激勵了沈惟汐，她看著耀眼如繁星的他，想著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，只能偷偷在背後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。他身邊從來不缺愛慕的人，優秀的人，她只覺得自己太普通了，她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行，在學習上和他拉近距離，這樣，即使有機會站在他面前也不會覺得自卑，假以時日能追逐上她的腳步，也不會因為人生中出現過這樣一個耀眼的人而否定自己。
兩天的月考很快過去，考完第二天就是國慶長假，看來老師們真的是給他們一個喘口氣的機會，成績會在假期結束返校後公布，所以這個消息讓班裏的同學瞬間炸了鍋。
想著有七天不能見到他，沈惟汐的心情不免有些惆悵。田原和嚴翊兩家家長假期前訂好了機票，帶著他們兩個出去旅游，沈惟汐跟著爸爸媽媽去了隔壁市的爺爺奶奶家。在爺爺奶奶家待了兩天，又去鄉下的外婆家待了兩天，回到家後，假期已經過去一大半。
田原和嚴翊在假期結束的前一天返回了安臺市，假期最後一天，田原一大早來沈惟汐家送她旅游時給她挑選的禮物，是個粉色的HELLO KITTY鑰匙扣。沈惟汐很寶貴地拴在了書包上，田原想起明天就要出月考成績了，興致缺缺，沈惟汐也有點擔心，但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了還是有一點期待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時間在一周一周緊張的學習中度過，很快迎來高一第一次月考。
滕煜競賽得獎的消息在月考的前一天公布，不出意外的國家一等獎。老陳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後，站在在講臺上先是表揚了滕煜，又慷慨激昂地讓同學們都要像滕煜學習，爭取在明天的月考中取得好成績。
晚自習結束後，沈惟汐和田原隨人流下樓，嚴翊已經加入到了秦明磊他們之中，幾個男生個高腿長，很快落她們一大截。
田原眉頭緊鎖，挽著沈惟汐的胳膊，撅著嘴說：“汐汐，我好擔心明天的月考啊，這可是高一的第一次考試，而且出了成績就要重新安排座位了，我好怕自己考砸啊，我也不想和你分開。”
沈惟汐安慰她：“沒事的，之前我們都有去圖書館覆習，而且第一次月考只考前兩個單元的知識，應該不會太難的。”
田原緊皺的眉頭略有緩和，點著頭說：“嗯嗯，聽你這麽說，我覺得忽然有了信心，嗚嗚，汐汐，你真好，有你在，我好安心啊。”說完還不忘捏一下她的臉頰，“汐汐，你好軟啊，嘿嘿。”
沈惟汐立刻雙手捂住田原的嘴巴，急地臉色漲紅：“你小點聲。”
“哦哦。”田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。
沈惟汐擡頭看前面不遠處的身影，一周沒見到他了，感覺過了好久，男生沒什麽變化，即便得了獎也很淡定，仿佛只是做了一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試卷而已。
田原順著她的視線，也悠悠開口：“真的好嫉妒大神啊！不僅人長得帥、學習好，家世也好。聽說他爸爸是有名的企業家，媽媽是在電視臺工作的，唉！隨便參加個競賽就得了一等獎，那不等於一只腳已經邁進重點大學的校門了呀，都是坐在同一個教室，聽同樣的老師講課，而且平時也沒見他下課學習啊，怎麽就差這麽多呢？”
咽了咽口水，田原又接著酸道：“都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，就會給你開一扇窗，我怎麽覺得大神這樣的不僅門窗都沒關，而且還多開了好幾扇呢。”
最後田原憤憤地總結了一句話，“人比人，氣死人！”
沈惟汐低下頭，心裏開心又苦澀，替他競賽拿獎開心，替自己跟他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苦澀。
回到家，媽媽姜英很隆重地做了一桌子菜，說是為她明天月考加油打氣，什麽寓意前程似錦的什錦菜，魚躍龍門的紅燒鯉魚，節節高升的竹筍炒肉，還有一舉奪魁的蒜蓉秋葵。
沈惟汐握著筷子，突然不知如何下嘴。爸爸沈啟林夾了一筷子的什錦菜放在她碗裏說道：“汐汐，別太有壓力，正常發揮就行。”
媽媽姜英笑著附和：“是的，寶貝，媽媽就是圖個好兆頭，你可千萬別有壓力，一次月考不代表什麽的，待會兒吃完飯洗完澡就早點休息。”
沈惟汐乖巧點頭回應：“知道了，爸爸媽媽，你們放心吧。”
洗完澡後，沈惟汐又翻看了一下錯題本，尤其是數學，看到十點半，困意襲來，她熄燈上床躺下。
第二天，沈惟汐和田原、嚴翊到了教室，班裏大部分同學都到了。
於佩佩轉過頭，打著呵欠，努努嘴朝後墻的方向說：“汐汐，原原，班長說座位待會要按照學號坐，你們收拾一下自己桌洞裏的書本，抱到後面的靠墻的桌子上。我和琳琳的已經放過去了，你們挨著我們放就行。”
田原比了個OK的手勢。沈惟汐也低下頭迅速把桌洞裏的書拿出來放到桌面上，她的桌洞平時本就整齊，只需按長短不一分開放就可以。不過課本太多，來回搬了兩次，終於把全部的書都放過去，只剩下一些本子，她急著整理並沒有註意到前門幾個男生打鬧著朝他的方向走來。
於陽和秦明磊好奇滕煜對高星潔有沒有興趣，一直追在身後調侃，畢竟人家又是制造偶遇，又是追到球館堵人，要是他們，有這麽個大美女有意無意地在自己面前晃，早就把持不住了，偏偏身邊這位，眼皮都不擡一下的，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一點起伏，整個一旁觀者。
於陽嬉皮笑臉地問：“阿煜，你能不能說句實話，你對高星潔到底怎麽想的？真就一點興趣沒有？”
“就是啊，煜哥，六班的楊建超還問我過這事兒呢，他可是對高星潔有興趣，他讓我給你帶話，你要真沒興趣，他可就追了。”秦明磊和於陽一左一右跟左右護法似的，從進校門就纏著他問東問西。楊建超和他們打過幾次球後也已經由當初的不服氣到現在的佩服，志趣相投，幾個男生也很快玩到了一起。
滕煜本就因為前陣子的競賽，沒怎麽睡好，黑白顛倒地刷題，昨晚又看球到很晚，若不是因為今天要月考，他真打算請假在家補覺，這會兒身邊的兩個人又跟蜜蜂似的在耳朵邊嗡嗡地叫個不停。後門因為今天月考沒有打開，他塞上耳機，低頭從前門走進教室。
於陽和秦明磊看到他戴著耳機，佯裝聽不見，感覺有戲，某人要開竅了，兩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更加興奮，背對著過道插科打諢。
走到沈惟汐桌子旁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，不知是誰沒有站穩，被推搡了一把，身體失去平衡朝她的桌子傾倒，“嘩啦啦”的聲音響起，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本子和文具盒裏的文具散了一地，其中一塊粉色的HELLO KITTY橡皮滾落到後進來的男生腳前。
教室裏拖拽桌椅的聲音，小聲默念單詞的聲音，田原和嚴翊拌嘴的聲音都在一瞬間靜止，視線全都齊齊朝沈惟汐的方向看來。於陽和秦明磊聽到聲音後，轉過頭面面相覷。
好在尷尬只持續了一小會兒，大家看清眼前的場景後，又都轉過頭各自幹各自的了，教室裏又恢覆了原來的熙攘吵鬧。沈惟汐臉色猛地漲紅，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“同學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不好意思啊，剛才沒看到。”於陽說著蹲下撿散落在地上的書本，秦明磊也連連點頭道歉：“抱歉啊，同學，真是對不住，你坐著就好，讓我倆撿就行。”
“咦？沈惟汐？你就是嚴翊的發小啊？”秦明磊撿起地上一個粉色封皮的本子，不小心看到扉頁上工工整整地寫著‘沈惟汐’三個字，女生端正的小楷秀麗灑脫，筆畫勻稱，很是賞心悅目。
嚴翊指著田原，接話道：“我們仨從初一就在一個學校，住一個小區，算不上發小吧，算是死黨，不過跟發小也沒啥差別。”
三個大男生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地上的東西撿起放在沈惟汐桌上，於陽還給碼得整整齊齊，他一個高大壯的男生整理著沈惟汐各種粉色的本子，真是有一種說不上的滑稽。臨走於陽和秦明磊還一個勁兒地道歉，沈惟汐神情木訥地回應道：“沒關系的，謝謝你們幫我整理。”
三人整理完也都回到各自座位上，沈惟汐剛要抱起桌上一摞本子朝後墻走去，一道陰影在她眼前覆下，緊接著一只指節修長的大手伸到她面前，掌心朝上，露出裏邊一塊粉色的橡皮，低沈清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：“你的橡皮，沈惟汐。”
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，沈惟汐呼吸一頓，眼睫顫抖個不停，緊抿著唇，手指緊緊抓著本子的邊緣，指節用力到發白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她總覺得男生最後說的那三個字像是刻意壓低音量，每一個字都像從口腔裏咀嚼一番，再用氣音緩緩吐出。
她身體一僵，緩緩擡頭看男生的眼睛，他眼裏中含著絲絲笑意，眼眸澄澈，甚至透過瞳孔能看見一個倒映的呆呆的自己。她立刻回神，小心伸過手拿起橡皮，細長的指節不小心刮蹭到男生的皮膚，他掌心溫熱，和她的冰涼形成鮮明的對比。沈惟汐像觸電一般立刻縮回手指，小聲吐出兩個字：“謝謝。”
男生低笑一聲，順勢接過她手裏的一摞本子，大步邁著走到後墻的桌子前放下，又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他擡頭往沈惟汐的方向看來，眉毛輕挑，唇角微揚，用口型說了三個字。
沈惟汐好不容易消退的臉紅瞬間又彌漫整個臉龐，連帶耳後的皮膚也紅透了，她唰地轉過身，用手作扇給臉扇風，想讓自己趕緊靜下心來，又想到他無聲說的那三個字“不用謝”，臉上的熱意更甚，雙手使勁揮舞著。
滕煜看到女生的反應後沒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，那笑容中摻雜著幾分不羈和張揚。怎麽這麽乖啊！只是逗弄一下就這麽害羞。
於陽看得目瞪口呆，“完了完了，這哥們又孔雀開屏了，也不知道是哪個純情小迷妹又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。”
很快考試鈴聲響起，監考老師拿著試卷進了教室。
沈惟汐坐在第一組第九排的位置，座位號是按照學號排的，她擡頭就能看見坐在第一排的男生，他微弓著背，手上轉著筆，等著老師發試卷，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激勵了沈惟汐，她看著耀眼如繁星的他，想著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，只能偷偷在背後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。他身邊從來不缺愛慕的人，優秀的人，她只覺得自己太普通了，她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行，在學習上和他拉近距離，這樣，即使有機會站在他面前也不會覺得自卑，假以時日能追逐上她的腳步，也不會因為人生中出現過這樣一個耀眼的人而否定自己。
兩天的月考很快過去，考完第二天就是國慶長假，看來老師們真的是給他們一個喘口氣的機會，成績會在假期結束返校後公布，所以這個消息讓班裏的同學瞬間炸了鍋。
想著有七天不能見到他，沈惟汐的心情不免有些惆悵。田原和嚴翊兩家家長假期前訂好了機票，帶著他們兩個出去旅游，沈惟汐跟著爸爸媽媽去了隔壁市的爺爺奶奶家。在爺爺奶奶家待了兩天，又去鄉下的外婆家待了兩天，回到家後，假期已經過去一大半。
田原和嚴翊在假期結束的前一天返回了安臺市，假期最後一天，田原一大早來沈惟汐家送她旅游時給她挑選的禮物，是個粉色的HELLO KITTY鑰匙扣。沈惟汐很寶貴地拴在了書包上，田原想起明天就要出月考成績了，興致缺缺，沈惟汐也有點擔心，但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了還是有一點期待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